[Chapter 2: Kuala Lumpur, Malaysia] 吉隆坡是一個極其矛盾的城市- KLCC、Bukit Bintang周邊佈滿各式各樣的名店和大商場,盡顯大都市聲色繁華的一面;城市的另一邊,卻滿布紛亂,到處都是流浪漢和形跡可疑的印度男人 (在路上集結,行過會跟你說"Hi, darling."的那一種)。當中,其絡繹不絕的交通更是最令我難忘。來到這裡,我終於親身理解到馬路如虎口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等綠燈總是Takes you forever、如果你不趁少車就衝的話你就休想過對面馬路如此總總,幾乎讓我想盡快逃離這個城市。最iconic的一個moment莫過於有一天,我一如既往在戰戰兢兢地過馬路,以九秒九衝去對面的時候,身邊一個男人的一句 "Why do you run?" (我心想:「媽啊,你呢個城市啲交通咁恐怖,我唔跑就奇啦吓話?」 話雖如此,馬拉這一站卻令我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6. There is always gonna be times when things don’t work out the way you planned, but that is okay. You never know if there’s something better waiting for you. 對這城市的第一印象,老實說是不太好的。第一天到埗,打算到旅舍附近的印度街、馬來街走走,誰知遇上了久久不停的傾盆大雨,使我最終也只能在超市避難之後折返旅舍。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全身濕透的同時,滿街的路卻全都是爛的*,感覺好不難受。於是,我只好到路經的一間七仔買一些薯片和Cider安慰自己。懷著失望的心情回到旅舍的我,心想今天的一切計畫都已經落空了,我又有甚麼好做的呢... 誰知,我竟然發現旅舍的common area原來有電影室!這可是莫大的好消息,好讓我整個黃昏都可以在電影室看Netflix,吃著剛才買的小食,做一晚couch potato。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吧- 周車勞頓太久,也是時候慢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在KL的數天,也不乏這樣的小確幸- 有天,我步行了相當遠的路,到當地的天文館參觀,然而準備離開時,卻又在一次遇上大雨。我在館內避雨 (順便坐下午睡)了一整個小時,也不見大雨會停止,於是便決定冒著大雨繼續前行。以為自己窮途末路,作好心理準備做落湯雞的我,此時卻發現天文館附近有一條通往國家博物館的行人天橋!(本來,我是打算參觀國家公園的,可是在這麼大雨、寸步難行的情況下,莫要說去公園,能夠安全回到旅舍已是大幸了。) 這即是說,Plan A行不通,我還有Plan B!我之後的行程便有著落了!
這些經驗,令我想起一句話 : "Sometimes you need to forget what you want and remember what you deserve." 我們想要的,不一定是我們內心最需要的。 [*註: 說起來好笑,因為吉隆坡的路大多都是爛的,有一次我走進了一個地盤而不自知,結果被工人截住了。]
7. Whenever you realize that you start to get too much in your head and are stuck inside your own bubble, maybe a friend is all that you need. 入夜的KL是頗為危險的,一個女孩子尤其不方便單獨上街。在旅舍快要餓扁了的我,本來就只打算吃掉買來的杯麵當晚餐就算了。幸好,我認識了剛剛入住旅舍的同房,來自新疆的小景 (If you are reading this, I love you!),於是兩人就二話不說,到唐人街飯店吃飯去了。還記得我們一邊走著,一邊說說笑笑,驚嘆當地的交通亂得過馬路也好像上戰場一樣!那個晚上的歡笑literally turned my day around,讓我早就忘掉了我本來因雨天有多沮喪!所以說,友誼的確是心情不佳的時候最好的良藥。
8. Don’t try to appeal to masses so badly that you forget to be yourself.
本來,我是懷著滿滿的期待到唐人街購物的- 心想,既然是做遊客生意的地方,應該也沒差吧。誰知,那裡滿街都是Miniso的翻版。你沒有看錯,Minoso本來就是山寨,誰會想到這裡的全都是翻版的翻版?是的,學Miniso賣精品的確能夠刺激消費,但此等向強國諂媚的行為的確令人反感(旅舍的外國同房也有同感)。加上銷售員的猛烈推銷,整條Petaling Street的確令人不敢恭維。這正好與主打本地特產的Central Market大相逕庭- 那裡的市集有一種一踏進門口,就讓我有一種"Oh God, this is exactly the place I need to be!"的感覺。人生也是樣,做好自己就行了, 所謂有麝自然香,我們又何必為迎合他人而失去自己呢?
9. Sometimes you will get surprised by how capable you are, and how much you have overcome. 這裡有兩層意思:首先是旅行中發現自己原來也具備處事靈活,以及解難的能力。在港從來也沒試過用自助洗衣的我,怎也想不到當旅舍沒有提供洗衣服務的時候,會靈機一觸,在異地自己把衣服拿到隔離街的自助洗衣店。(都說了,我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來生活還是來旅遊) 另外則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 KL Day 4 (May 23)正好是我出發去挪威的三周年紀念。每次想到了三年前的自己所面對的事情,對比起現在自己身處的地方,我都不期然的為自己的成長感到鼓舞。 也許,就好像我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句quote一樣:"The butterfly does not look back at the caterpillar in shame, just as you should not look back at your past in shame. Your past was part of your own transformation." 即使在經歷挫敗的時候,你很難去明白事情怎麼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隨著時間過去,你終究會明白到當中的意義。 (Apparently there is some butterfly symbolism going on here, again...) [Chapter 3: Bangkok, Thailand] 曼谷不枉是我整個旅程入面最期待的一站。 泰國雖然車很多,街上也常出現擠塞的情況。但在橫過馬路時,我卻沒有感受到司機有半點焦急。走進商場,見得最多的也是SPA和普拉提健身店,貫徹泰國人「宅焉焉」,也就是凡事慢慢來的生活態度。
10. Allow yourself to be genuinely happy, don’t beat yourself up thinking that your happiness won’t last
來到曼谷的第二天,我跟local tour到了距離曼谷市中心約2.5小時車程的華欣。華欣雖然是一個熱門的旅遊區,卻沒有絲毫的俗氣。 去過希臘風的Santorini公園打卡,到綿羊牧場餵羊,玩過刺激好玩的bungee jump,騎著小馬漫步沙灘,最後到Cicada文青市集閒逛,在夜市吃頓好的。In a few words, life just couldn't get any better! 說起來,我也好久也沒有感受過這種自然流露的快樂了,過去幾年的時間,我都彷彿生活在一種惶恐之中- 我很害怕自己一時的狂喜,最終只會演化成失望,一時間由最高點跌至最低點,所以寧好懲罰自己,即使發生了值得高興的事情,不讓自己給興奮的情緒taken over。雖然過去的回憶依舊會在腦海裡徘徊,但Winter can't last forever,總有一天風暴會過去,而我們亦可以再次感受到喜悅和生命的美好。
11. Listen to your instinct- if it feels right, let go to the flow of life and take the chance. 一個人旅遊的壞處是,距離市中心比較遠/ 鐵路不能直達的地方,你大多不會去。雖說一個人也可以call Grab (Uber的東南亞版本),女性隻身乘搭也有一定的風險。 華欣團的其中一個drop-off point,正是並非位處於市中心的Asiatique河濱市集。奈於交通問題,我本想打退堂鼓,早些返回旅舍休息的。但後來聽導遊說,原來市集有安排免費的shuttle ferry前往鐵路沿線,於是我在瞬間改變了計劃。作為一個很喜歡事先規劃的人,這樣impromptu的改變感覺是有點unsettling,未知的感覺也給我很大的anxiety,但如果我這次不去的話,我可能就錯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了,so there is no reason as to why I don't give it a go!
12. Sometimes your anxiety is valid-even your worst fears in life. But even so, you are capable to deal with it. 這次旅程,我幾乎經歷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包括準備在旅舍check-out返回香港之際,被反鎖在廁格內。當然,這個情景我不時都有想像過,但多數也會被我的理智瞬間brush off為irrational beliefs,誰知這樣的事情原來的的確確會在現實發生(尤其是當東南亞旅舍的門是特別奇怪的時候*)。發現被反鎖的一刻,我驚了一驚,但很快便回復冷靜。「經歷過挪威一事之後,我還有甚麼好怕的」這句話,這些年來彷彿已經成了我的人生格語,總是讓我在突發事情上相信自己,處變不驚。「再試多幾次,最多便大叫吧!Anyway I will always find a way out!」我心裡想著。幸好,在旅舍pantry一旁食麵的職員好像察覺到廁所裡的動靜,於是幫了我一把將門打開,我總算逃過一劫。 * Bonus lesson: There are always going to be things you don't understand, but that is okay. 我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為甚麼旅舍的門總是要猛力的摔才能關上,否則你不可能把門鎖上/ 門會發出吵耳的警報聲。他們不覺得這樣的設計(尤其夜間出入)的時候很擾人嗎??? Anyway,我又不是真的要來這邊住,搞不懂這些事也不成問題。
13. What is familiar to you doesn’t necessarily makes you feel most at home.
我在這次旅程中遇上了不少港人,是的,說著廣東話可能真是比較親切,但這次我卻完全沒有主動接觸這些人的意欲,就容許我用一些事例說明這些人怎麼打破我對一般香港人的形象: 坐BTS的時候,我遇到了一班在高談闊論的香港阿叔阿姨,於是好奇又八卦的我便在一旁聽他們說甚麼- 原來,他們以為沒人聽懂他們說的話,便在恥笑車上一個紮著兩條三梳辮的女子是小甜甜。我心想,別人怎樣的裝扮,又關你們甚麼事呢?可況這是人家的地方,這樣對人評頭品足,可謂毫無文化敏感度,也無尊重可言。
又有一次,我坐上回港的飛機,有幾個相識的香港阿姨坐在我後面。整個航程,她們不只不斷地高聲談話,最過分的事還有:當左邊的阿姨把手放到前面挨傍的時候,右邊的阿姨竟然把她的臭腳*放到我的旁邊!!!!!!! *是真的臭,大概是因為昨天下大雨,鞋子濕透,所以阿姨著赤腳,但這可不是把腳放到我這裡的藉口 有時我真的希望自己會勇敢一些,喝止這些大媽的行為,奈何不喜歡confrontation的我最終還是當沒了一件事。 不過,我倒是學會了甚麼才是真正的家,正如與其勉強自己看殘體中文,不如還是拿英文版的旅遊指南來看比較舒服。 比起和這種港人打交道,我反倒覺得自己在旅途中建立的友誼 (當中有來自俄羅斯、新疆、馬來西亞、德國、荷蘭、台灣、新加坡,etc的朋友) 反而來得親切多了。 [Epilogue] 回港以後,我走到中環的街上漫步,細看身邊的人和事。這次旅行的經歷,好比給予了我A pair of new lenses去看我城。我很好奇想知道,究竟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是怎樣看這個小小的城市的。我沒有經歷過香港為人稱道的nightlife,也從來也沒有踏足過俄人朋友口中「必到」的星光大道。究竟這個城市,又有幾多還未被發掘的故事和可能性?